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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十三四十四四十五15（第2页）

晚上，我们定了他们的特色包间，这是一间有铁板料理台的独立包房。房间里只有一个料理台，客人可以选则坐在料理台旁，也可以选择坐在旁边的双人餐桌。

我们点好了食物。服务员开始准备，等食材都准备到差不多时，李凡一身精致的厨师装扮出现在了料理台的后面。

“两位，因为今天两位点的是本店季节限定的食材，食材比较珍稀，由我们的主厨，也是我们店的主人亲自为两位烹饪。”高挑的女领班为我们隆重介绍了李凡。

李凡还真有些厨师的派头。身材，长相，目光，都镇住得这家高级餐厅的厨房。李凡礼貌的和我们打了招呼，之后就，熟练的运起了刀。

晓美把嘴放到我的耳边，悄悄的说：“这算意外之喜吗？你想来了解他，他就出现在你的面前。”

我摇摇头，同样对着她的耳朵低声说：“不是的，我知道规矩，他们这算是特色。我点的都是贵的。下血本了。”她耳边的头发弄得我鼻子直痒。

虽然，李凡没有直视我们，但毫无疑问，他已洞察了现场的氛围，因为他嘴角向上微微挑了一下，我都能勾勒出他的心里活动。我故意和晓美亲昵些，让他放松些，否者我们一会问他敏感问题时，他会生疑的。

“两位应该不是第一次来本店别，我对两位有印象，尤其是这位先生。”李凡开口了。

“美味让人难忘，心心念念，又来了。”我和他客气了一下。

“这是加拿大的蓝鳍金枪鱼，一路空运，傍晚才送到。给两位做一道开胃菜。两位是想想直接品尝，还是简单烤一下。”李凡指着盘中的红色鱼块。

“生鱼片”，“烤一下”我和晓美同时做了个二选二。

“按她（他）的法方做吧。”我们又异口同声。

李凡听了，微微笑着说：“两位，不急，两种做法我各做一半。你们各自都能吃到想吃的。”

无法想象，当年他在监狱里曾打死过一个无辜的人，岁月已经让他变得看不出戾气了。人太善于伪装自己了，即使不是有意为之，岁月也会把一个人伪装起来。

我们品尝着吃不饱的食物，有一句没一句的和李凡聊着，聊的都是食材啊，烹饪之类的话题，李凡精于此道，用他自己的话说，他是天生的厨师。这间包房还是比较安静的，他们的设备声音都比较小，即使李凡站在料理台后也可以和我们正常说话，不用大声喊。

“主厨是北方的吧，怎么到这边来了。”我开始慢慢和他聊有用的信息。

“我是沈阳的，这么到这边来，这个说来话长了。”李凡欲言又止。

“我也是北方的，她是南方的，不了解我们讲故事的天赋，给她讲讲您的故事。我一眼就看出你是个有故事的人。”我希望打开他的话匣子。这个年纪的男人，都有些故事可以讲，只要你给他合适的舞台。

他没有回答，默不做声，朝着煎着牛肉的料理台上洒了些酒，火苗蹭的窜了起来。吓了晓美一跳。晓美朝我这边一靠，依偎在了我的身边。

“两位，这边请吧。”李凡将我们让到旁边的餐桌，让另一个厨师接替他做其他的菜品，叫来了服务员加了一把椅子。“剩下几道茶他们做的比我熟练。”又叫服务员：“到我酒柜里，拿瓶山崎，昨天打开的那瓶就行。三个杯子，冰球。”

“我们有缘，第一次见两位时就印象深刻。”他看看晓美说。“你当时还不好意思，往后躲，当时我看你面熟，想仔细看看都没看清。”

“现在看清了，我们见过吗？”晓美故作生气，高声问问，。

“当然见过了，就是上次嘛。”李凡笑着摇摇头。

“年轻好啊，有活力，就是不一样。”他又看看我：“我们两个年龄差不多，又是一个地方的，共同语言肯定多。”

这时服务员端来了酒和酒杯，还有三个冰球和夹子。厨师也在出菜，我们三人坐在了一起。

“这个冰球这么大，酒杯放得下吗？”晓美夹起来试着往酒杯里放。

“正好啊。”说着她把三个冰球分别放进了三个酒杯。

“她挺有意思的，什么都好奇。好玩。”李凡看着我。

他又对晓美说：“这是京都的气泡水制的冰球，大小啊，和杯子一样，融化的慢，和酒接触的面积多。融化后溶入酒中给酒的味道调出来。”说完。凡给我们倒酒，然后给他自己也倒上。

我们碰杯，喝了一口，互相说了些客套话。李凡开始了他的自述。

“我有个大哥。父母从小就不管我们两兄弟。我大哥读书好，他也愿意读书，上高中，考大学。我不行，整天在外面瞎混。惹了不少祸。我哥有发小兄弟，我也叫他大哥，他和他们家都挺照顾我们的。后来我的亲大哥考学到了这边，另一个大哥靠着家里在当地的关系做起了生意，我就给他帮忙。那个年代，不管什么生意，如果规规矩矩都做不下去。我呢，就在外边，帮着我这个做生意的大哥平事。一般的小事基本都没什么问题，他们家都能摆平。但后来出了件大事，当然我的责任大，平时嚣张惯了，关键时刻控制不住自己了。这事他们家也没办法，只能将我送到RB躲一躲了。我就黑在了RB。”

他端起酒杯和我们捧杯。然后喝了一口，继续说：

“刚到RB，遭了不少罪。没有身份，钱用的很快。没办法就给在日的中国人餐馆打黑工，起早贪黑的干。后来能说明白RB话了，我就不给当地的中国人干了。不干了就要别的找事干，没有身份就找不到正经事。只能和当地混混，帮会搅在一起。后来就开始给帮会开车了，负责接送应召女。我把人送去后，等在附近，等结束后再接她们回来。因为他们看我人高马大，长得又凶，就让我干这个，可以当保镖啊，吓唬那帮嫖客，防止他们乱来。后来车开不动了，天天熬夜，身体吃不消。他们看我干活挺卖力的就让我去了他们的餐厅。他们餐厅就正规多了。我最开始除了厨师什么活都干过。因为他们的厨师要有些水平的。不过时间久了，我一看，他们的厨师水平太一般了。可能是我再这方面有天赋，爱琢磨做菜。我一想就能想出来味道，我要搞肯定比他们都好啊。”

“当时，我在那个地方的城市广场上有很多鸽子，每天有人喂，都不怕人的。我整天吃他们RB人做的那几样，早吃腻了。我趁着人少，一把搂一只鸽子藏在衣服里拿回去就红烧了。第二天我带去给饭店老板尝了尝。老板大吃一惊：‘李桑，什么东西这么好吃。’我说是鸽子。他又故作生气‘鸽子，和平的象征，不能吃的。’我太了解RB人了。没过几天，老板找我：‘李桑，那个鸽子，味道不错啊。’我说行，给你再搞。就这样，我们吃了半个广场鸽子，我是换着花样给他搞，他吃的非常开心，再不提和平的象征了。后来他就开始让我做菜了。我做上厨师后给他们的餐厅带来了不小的变化。客人反馈越来越好。我在哪儿干了好些年。”

“后来我那个大哥说，家里的事已经平了。可以回来了。而且他已经将业务发展到了这儿。我就跟着他来这了。我那个大哥还是挺讲究的，看我在RB学会了经营餐厅，就出钱给我在这边开了餐厅。最开始我的餐厅不在这儿，后来生意越做越好，我就升级搬到这边来了。”

我想，这和我们了解的大体差不多，就是去RB这段我们以前不知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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