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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章 路遇老牛 天雷滚滚慑人心（第2页）
沈秋月笑了笑，回道:“金哥过奖了，这位想必就是苏爷爷提到的章先生吧？现在一见，果然是一表人才呢。”
章友余仿佛没有听出其中玩笑的意思，他抬头正视对方，道:“沈小姐过奖了，我就是一普通人，算不上什么人才。”
看着章友余的眼睛，沈秋月忽然愣住了。从对方的眼神里，她感受到一种纯粹、朴素的东西。
沈秋月深知，在人的内心深处，有着极为隐秘的攻击倾向，有些攻击倾向对内，有些则对外。
从小到大，沈秋月在同龄人那里见识过无数侵略性目光，也见过无数次躲闪、游移不定的目光。
她曾经试过去和一些人对视，但对方总是很快就败下阵来。
沈秋月对此早已习惯，并且也能够较好地理解和包容这种人之常情。
金芸能做到目光纯粹、平静是应该的，因为二人自小熟悉，早已习惯。
但章友余的眼神能够像初生赤子一样纯粹，沈秋月就很是惊讶了。
饭后，三人很快便谈妥了合作意向。临别之际，章友余取出一个香囊，递给沈秋月，托付道:“沈小姐，这个香囊只是我的一点心意，请您务必转交给苏老。”
“好”，沈秋月收下香囊，应道。
金芸和章友余二人刚刚出来，迎面就奔来一头遍体鳞伤的牛。
来到近前，牛的速度慢了下来，它缓缓停在了章友余身前。
这是一头被注水重伤后仓皇逃离的牛。此时，它似乎安定了不少，伸出舌头舔了舔章友余的手。
于是，章友余的手也沾上了它的血。
牛的双眼中，映衬着灰暗的天空，那是一种纵使千言万语也说不尽的痛苦与绝望。
章友余闭上眼睛，两行热泪划过面庞。
这是金芸第一次从章友余身上看到痛苦的情绪。
忽然，章友余狠下心一掌劈下，一道闪电划破苍穹，大雨滂沱，牛痛苦的哀鸣声也随之消失了。
看着这一幕，金芸久久回不过神。
章友余收拾心情，拉着金芸一起回到车里，然后示意小李报警，并把车开到近前。
章友余指着那头牛，淡淡道:“金芸，你既然说想要我做老师。那你现在就告诉我，这头牛的眼睛里，有什么？”
金芸渐渐回过神来，忙答道:“我看到了迷茫、绝望、痛苦还有善良。老师，我不明白，为什么我看到的不是恨反而是善良？”
章友余泪水再次流了下来，他掩面道:“那是因为这些生命的天性如此，就像我们的母亲。”
金芸张了张嘴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章友余问道:“金芸，我现在再问一次，你希望学到些什么？”
金芸从震撼中回过神来，这一刻，他似乎明白了那个从未触及的世界在哪里，他正色道:“我希望能让‘母亲’少流点泪。”
章友余勉强笑了一下，回道:“好，很好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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