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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5章（第2页）

于是路辞点点头：&ldo;嗯，他问我都收拾好了吗。&rdo;

&ldo;小宝儿，&rdo;林咏梅的声音很轻，&ldo;你不要撒谎，你告诉妈妈，你和他，你们两个……是不是……&rdo;

路辞心里猛地一沉。

林咏梅呼了一口气，接着说：&ldo;在一起了?&rdo;

那天，她在窗边恰好看见了季时风送路辞来医院，他们的动作、表情，绝不是普通朋友该有的程度。

路辞脑海中瞬间一片空白，他不想欺骗妈妈，红着眼睛说：&ldo;是。&rdo;

林咏梅浑身僵硬。

屋中没有开灯，路辞看不清她的表情，只能借着微弱的月光，看见妈妈的手正在发抖。

路辞慌了，连忙握住林咏梅的手：&ldo;妈，你别吓我，你说话呀……&rdo;

&ldo;你呀，你呀……&rdo;林咏梅一顿，哭出了声，&ldo;你为什么呀，为什么呀?&rdo;

从出事到现在，林咏梅没有哭过一次。

她很瘦，她身体很差，但就在路家的天塌了的时刻，她却展现出了出乎意料的坚强。

路祖康倒下了，是林咏梅撑起了这个家。

她照顾住院的丈夫和三个还在上学的孩子、她安抚追债的投资人、她一样样清点家里的贵重物品去变卖、她和政府来调查的人沟通各种事宜、她要看房、她每天要记账、她学着把一分钱掰成五分花……

路辞没见她流过一滴眼泪，但此时此刻，她浑身颤抖，哭着问&ldo;为什么&rdo;，路辞说是心如刀割也不夸张。

&ldo;妈，对不起，对不起，&rdo;路辞跪在地上，扑倒在她膝头，&ldo;对不起，你骂我吧，你打我好不好，对不起……我让你伤心了，我该死，你不哭，妈你别哭……&rdo;

林咏梅低头，看着她含在心尖尖上都生怕化了的小儿子，眼里没有愤怒，只有无助：&ldo;能分开吗?小宝儿，能吗?&rdo;

&ldo;妈，&rdo;路辞眼圈红的仿佛要滴出血来，他额头抵着林咏梅膝盖，眼泪一串串地砸向地面，&ldo;分不开了……分不开……&rdo;

林咏梅只觉得心里被戳了个血淋淋的洞，她捶打着路辞肩膀：&ldo;为什么呀?啊?为什么呀!&rdo;

路辞不知道能说什么，只能反反复复地呢喃&ldo;对不起&rdo;。

他从地上的影子里看见，林咏梅高高扬起手，朝他扇来了一巴掌。

路辞闭上眼，他现在知道季时风为什么说挨打不疼了，挨打能让他心里好受点儿。

&ldo;啪‐‐&rdo;

清脆的一声在屋中响起，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有如期到来，路辞愣愣地抬起头，看着林咏梅一下一下地打着她自己的脸。

&ldo;是不是我没有教好你，是不是这段时间我没有关心你，是不是……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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