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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63章 没有筹码怎么办（第1页）
“只能通过一个人吗？”朱凰在他怀里轻声确认。
林晓点了点头，下巴轻轻蹭着她的发丝：“想要打通两个世界的通道，这种事情本身就已经超越了常理。
能做到让一个人通行，都堪称奇迹了。
幸福之...
晨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，在地板上投下斑驳条纹。那封信静静躺在桌角，信封未封，边缘微微卷起，仿佛已被反复摩挲过无数次。打印机早已停止运转，墨盒干涸，滚筒泛着冷铁般的光泽。
林晓站在窗前，手中握着一杯凉透的茶。她没有回头，却知道身后有人来了。
脚步声很轻，像是刻意放慢了节奏，怕惊扰某种沉睡之物。直到那人停在三步之外，她才缓缓开口：“你把手册发出去了。”
“是。”李慕白的声音依旧平稳，像山间溪流，“三百二十七份，寄往各地民间研习社、自由神官团体、边陲学院，甚至包括几所教会附属的底层修院。他们中有些人，一辈子都没碰过核心典籍，但他们的学生会读。”
林晓转过身，目光如刃：“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？不是启蒙，是燎原。一旦这套方法被验证有效，灰袍序列不会再给你讲道理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他摘下眼镜，用衣角擦了擦镜片，动作从容得近乎固执，“可正因如此，才必须现在做。等他们布好天罗地网，连火种都点不着了。”
“你不该瞒我。”她说。
空气凝滞了一瞬。
李慕白重新戴上眼镜，视线低垂：“我没有瞒你……我只是没说全。有些事，连我自己都不敢确认。”
“比如三年前你在矿洞里听见的‘终焉回响’？”林晓逼近一步，“比如那个白袍身影是谁？比如你手中的理论，究竟是你推演出来的，还是……别人塞进你脑子里的？”
李慕白沉默良久，终于抬眼：“你查到了。”
“铜镜不会说谎。”她冷冷道，“而你，从那天起就不再是单纯的学者。你是‘触界者’，是规则之外的存在。他们称你为‘幸存’，实则是‘污染’??你的意识曾短暂接入世界底层逻辑，哪怕只是一瞬，也足以让你看见不该看的东西。”
她顿了顿，声音微颤：“所以你才能读懂那些论文。不是因为你聪明，是因为它们本就是为你写的。”
李慕白闭上眼，仿佛承受着某种无形重压。
片刻后，他低声说：“那天……我不是一个人进去的。”
林晓瞳孔一缩。
“官方记录说，西北矿区事故死亡四十三人，生还者仅我一个。但真实数字是：四十四人进入，四十四人出来。”
“什么意思？”
“我的身体回来了。”他睁开眼，目光空远，“可我不确定，回来的是不是原来的我。”
他说这话时语气平静，却让整个房间骤然降温。
林晓忽然想起那晚铜镜映出的画面??废墟中央跪坐的青年，双手捧着燃烧的笔记，吟唱着不属于人间的旋律。而他身后那道模糊白影，面容不清，却与如今“爱因牛顿”留下的手稿笔迹惊人一致。
难道……
“你觉得他是你？”她问。
“我不知道。”李慕白摇头，“也许是我濒死时分裂出的意识投影，也许是某种高维存在的借道显化……又或者，他根本就是未来的我，穿越时间逆流而来，只为留下这五篇论文。”
他苦笑：“科学无法解释这一切，所以我只能称之为‘启示’。但我清楚一点??他选择我作为容器，不是因为我多优秀，而是因为我在那一刻，足够绝望，足够纯粹，足够愿意献祭自己。”
林晓怔住。
她终于明白为何李慕白能在演讲中说出“共启”二字。那不是修辞，那是烙印在他灵魂深处的真实体验??他曾亲眼见证知识如何从虚无中诞生，如何以生命为代价传递。
这不是研究，是传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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