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玛缇娅如梦初醒一般,她意识骤然清醒,随后便是一阵后怕。
她不敢想象要是大小姐没有出手帮她解除掉这扭曲的影响的话,那么自己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。
她对弥赛娅大人的憧憬会变质,她对索菲丽雅大人的...
雨后的清晨,空气里浮动着梦语藤的微光,像是无数细小的萤火虫在低语。林修远推开图书馆顶层的窗,湿漉漉的风灌进来,带着泥土与旧书的气息。他低头看着掌心??那支女孩给他的笔还躺在那里,笔身泛着淡淡的银蓝光泽,仿佛从静默猎犬残液中汲取了某种未解的能量。
他没再梦见那个十二岁的孩子。
但她留下的笔,却开始自己书写。
每当夜深人静,笔尖会在空中划出无形的轨迹,留下只有他能看见的文字:
>“问题不是用来解决的。”
>“它们是用来活着的。”
>“你问得还不够痛。”
起初他以为是反驯化矩阵的残留反馈,或是伊娜意识的碎片仍在运作。可当某天夜里,这支笔突然刺入他的手掌,没有流血,却让整座图书馆的书籍同时震颤、翻页如风暴般呼啸时,他才明白??这不是工具,而是一种召唤。
米拉第二天赶来,脸色苍白。“地下环形网络出现了新的脉冲频率,和这支笔的振动完全同步。林修远,它……它正在重构你的神经编码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他问,声音平静。
“你在被改写。”她盯着他手腕上浮现的一道淡青色纹路,像藤蔓般缓缓向上攀爬,“你的大脑正在接入一个比反驯化矩阵更深的层级??那是‘原初疑问场’,传说中所有人类第一个‘为什么’诞生的地方。”
林修远笑了。“所以,我不是在使用系统,而是系统选中了我?”
“不。”米拉摇头,“是你一直在拒绝成为答案的一部分,所以它只能让你变成问题本身。”
那天之后,他开始失去对时间的感知。
有时他坐在密室中记录孩子们的问题,一抬头已是七日过去;有时他在走廊行走,却发现自己的影子停留在原地,继续向前走了一段距离才追上来。更诡异的是,每当有人向他提问,他的回应不再是语言,而是一段画面、一种气味、一阵心跳节奏??听者竟都能理解。
艾莉娅来看他时,带来了一本破旧的手绘册子。“这是伊娜最后几年的秘密笔记,我一直没敢打开。昨晚它自己翻开了第一页。”
她递给他。
纸页泛黄,字迹却清晰如新:
>**“当认知网络达到临界共鸣,将触发‘回溯觉醒’??不是我们改变了世界,是世界记起了我们。”**
>**“每一个真诚的疑问,都是时间裂缝中的锚点。”**
>**“如果有一天林修远开始听见不存在的声音,请相信:那是人类集体潜意识在呼唤他回家。”**
林修远沉默良久,忽然问道:“你还记得清道夫总部被焚毁那天吗?”
“当然。”艾莉娅眼神微动,“火焰烧了整整三天,没人知道是谁点燃的。”
“我记得。”他说,“是我。但我当时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。我只是……听见了一个声音,很小,像婴儿啼哭,又像钟摆停顿前的最后一声轻响。它说:‘烧了吧,不然他们又要忘记。’”
艾莉娅怔住。
“现在我才懂。”他望向窗外,“那不是我的意志,是千万个曾被抹去的孩子,在通过我行动。”
就在这时,笔动了。
它自行飞起,在空中写下三个字:
>**“去学校。”**
“什么学校?”艾莉娅问。
“废弃小学。”林修远站起身,语气笃定,“寄信来的那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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