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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38章 朕要在东华门外杀人（第3页）
“以弃明之诚，召亡者之忆；
以疑火不熄，破伪光之幕。
今我等非求真相降临，
唯愿人间，再得问一句为何。”
霎时间，天地俱寂。继而，自阳谷始，至汴京终，全国三百二十七个村庄的孩童在同一刻睁开双眼，齐声发问：
“妈妈，什么是真的？”
这一问，如星火燎原。
远在皇宫的皇帝猛然惊醒，发现御案上的《贞观政要》竟自动翻页，每一页的批注都被替换成陌生字迹：
>“李世民也曾下令焚书。”
>“魏征死后，谏言全被修改。”
>“所谓盛世，不过是幸存者的叙事。”
他颤抖着点燃蜡烛，却发现火焰呈现诡异螺旋状，映照墙壁，竟投出无数张正在说谎的脸。
与此同时，辽国边境的青铜巨钟轰然自鸣，三百七十二具休眠躯体同时睁眼，瞳孔泛银；南海渔村的沙地焦痕突然蔓延成巨大符阵，引来雷暴；西北荒庙中，商队首领取出账本，发现那行批注已消失，取而代之的是完整版《补天军遗训》全文。
而阳谷书院，那枚悬挂梁下的黑铃，在无人触碰的情况下，首次发出清越之声。
一响，破晓。
两响，风起。
三响之后，大地裂开一道缝隙，从中升起一口古井??正是当年林昭埋下《阳谷案卷副本》的那一口。
井水清澈，倒映星空。沈小砚俯身望去，只见水面浮现一行字，非刻非写，似由千万颗微尘汇聚而成：
**“你们的问题，已被听见。”**
林昭站在井边，久久不语。良久，他解下斗篷，轻轻覆盖在井口，如同为婴孩盖上襁褓。
“结束了？”沈小砚问。
“不。”林昭微笑，“只是换了个玩法。他们不会再轻易告诉我们什么是假的，但我们已经学会了，如何让真自己浮现。”
数日后，第一批“提问者”少年启程远行。每人背包中除空白书籍外，另有一枚仿制黑铃??无实际功能，仅为象征。他们的使命不再是传播知识，而是播种疑问。
沈小砚留在书院，继续授课。某日课间，一名新生举手提问：
“老师，如果有一天，所有人都开始怀疑，会不会反而陷入混乱？”
沈小砚望向梁上静悬的黑铃，轻声道：
“会。但比起万马齐喑的‘秩序’，我宁愿选择带着噪音前行。因为唯有在混乱中仍坚持发问的人，才是真正自由的。”
窗外，春风拂过新栽的槐树苗，嫩叶沙沙作响，宛如低语。
而在无人知晓的深山洞窟中，林昭独坐于石台前，面前摆放着七枚指骨。他缓缓抬起右手，划过左眼疤痕，低声呢喃：
“下一个问题，我已经听到了。”
洞外，北斗七星再次偏移，斗柄指向南方某一点??那里，一名女童正用炭笔在墙上写下她的第一个疑问：
“为什么大人都说不可以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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