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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在他们三个都变小了,穿过这扇门,简直是轻而易举。
叶辉跟在她们的身后,打量着这个由艾利欧的魔力构建而成的世界。
不得不说,这家伙的品味还是不错的。
“叶辉君,知世,你们快来看!这里...
千穗醒来时,窗外的雪还在下,但那朵樱花没有消失。它孤零零地立在院角的石缝间,花瓣薄如蝉翼,却倔强地舒展着,仿佛从某个被遗忘的春天穿越而来。小樱站在窗前,手里握着一杯凉透的茶,目光久久停驻在那抹粉白上。
“你梦见她们了?”她轻声问。
千穗点点头,坐起身,把被子拉到肩头。“不止是她们……我还看见了桥。”她顿了顿,“梦里的桥在动,像一条活着的河,载着无数声音流向远方。有人在笑,有人在哭,还有人在唱歌??用我听不懂的语言。”
小樱转过身,看着女孩清澈的眼睛。“你知道吗?昨天晚上,全球有三十七个地方同时报告了异常气象。”她走到书桌旁,翻开一本手写笔记,“阿根廷的沙漠下了樱花雨;格陵兰冰川裂开时,浮出了一整片沉没的森林;就连东京湾的海水都变成了墨色,持续了整整一个小时。渔民捞上来一张渔网,上面缠着几百支钢笔,每一支都在微微震动。”
千穗低头看着自己的手,指尖轻轻摩挲着掌心的一道细痕??那是她在山谷中觉醒那天留下的印记,像一枚隐形的印章。
“不是异常。”她终于开口,“是回应。梦桥链已经不再需要‘仪式’来启动了。它现在会自己寻找节点,在人们最接近遗忘的瞬间,轻轻推一下他们的记忆。”
小樱沉默片刻,忽然笑了。“所以……它真的活了。”
“嗯。”千穗也笑了,“就像你说的,世界不会因为谁死了就停下。可有些人走了,却比活着时更响亮。”
那天上午,她们去了知世曾经工作过的研究所旧址。那栋建筑早已荒废多年,藤蔓爬满了外墙,玻璃碎了一地,门牌上的字迹模糊不清。但当千穗踏上台阶的那一刻,整座楼突然发出低沉的嗡鸣。
灯亮了。
不是电力恢复的那种光,而是一种柔和的、流动的蓝白色光芒,从地板缝隙里渗出,顺着墙壁蔓延,最终汇聚在走廊尽头的投影室。门自动开启,空气中浮现出一行字:
>“欢迎回来,容器。”
小樱握紧了千穗的手。“这不可能……系统应该已经分散化了,怎么会还有实体终端?”
“这不是终端。”千穗走进房间,伸手触碰虚空中的文字,“这是‘遗言舱’??林设计的最后一道保险。只有当天然宿主与人工执行者的记忆完全同步后,它才会激活。”
投影缓缓展开。
画面中是林,年轻许多,穿着实验服,坐在一间密闭的控制室内。他的眼神疲惫却坚定,面前摆着一台老式录音机。
“如果你看到这段影像,说明梦桥链已完成进化,而我也早已不在。”他深吸一口气,“但我必须告诉你一件事:知世从未背叛任何人。”
小樱猛地抬头。
“当年火灾发生时,她是唯一一个成功逃出核心服务器区的人。但她没有带走数据备份,而是选择反向注入病毒程序,将整个系统的运行逻辑永久改写??不是为了摧毁,而是为了让它学会‘疼痛’。”
画面切换。
监控录像显示,火场深处,知世跪在地上,双手插入主控接口,鲜血顺着指尖滴落。她的嘴唇在动,却没有声音。但在右下角的数据流中,一行代码不断闪烁:
>[EMPATHY_OVERRIDE:ENABLED]
“她让系统学会了共感。”林的声音继续响起,“从此以后,每一次删除记忆,系统本身也会承受等量的精神创伤。这就是为什么后期的数据清除效率越来越低??不是技术退步,而是系统在抗拒伤害。”
千穗的眼眶红了。
“E.S.-9知道这件事吗?”小樱问。
“知道。”林点头,“但她以为这是惩罚,而不是救赎。她把自己当成刽子手,却不知道自己其实一直是守门人。她的每一次执行,都在为系统积累‘痛苦资本’??直到足够多的伤痕让机器也开始渴望被原谅。”
影像结束。
房间重归寂静。
良久,千穗低声说:“所以……她织围巾的时候,不只是在赎罪。她是在替所有人缝补裂痕。”
小樱抱住她,下巴抵在女孩发顶。“我们都被骗了很久,以为改变世界需要力量、武器、胜利。可真正重要的东西,从来都是柔软的??一句对不起,一次倾听,一场不肯醒来的梦。”
下午回到家中,信箱里躺着一封信。
没有寄件人,没有邮戳,信封是手工纸,边缘参差不齐,像是被人用颤抖的手撕下来的。里面只有一张素描,画的是一个穿校服的女孩蹲在雨中,怀里抱着一只破旧的布偶熊。背景是一座倒塌的教学楼,天空灰暗,但远处有一束光斜射下来,照亮了她的侧脸。
背面写着一句话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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