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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8章（第2页）

很正面，也很坚定的回答。

&ldo;你……你要气死我是不是？！&rdo;姜惠坐不住了，捏着遗像边框的手用力到微颤，说话尾音也带着轻微的抖。

她气得不轻，捂着胸口脸色都变了，姜蜜想上前又不敢上前。常德顺给她拍背，她道：&ldo;我之前是希望你早些结婚早些成家，以后不止我们，还有个自己的小家能给你遮风避雨，可我没想到他……&rdo;说着说不下去，一口气转了几转，&ldo;总之我不同意你们在一起！你以为高门大户好么？你以为有钱就是好么？&rdo;

&ldo;我和他在一起不是因为他的钱。&rdo;姜蜜说，&ldo;他能挣，我自己也能挣，我不觉得我和他之间存在不对等关系。&rdo;

&ldo;你觉得？世上的事是咱们自己觉得就能完的吗？&rdo;姜惠显得格外激动，&ldo;你们现在是有感情不假，可以后呢？后半辈子那么长，你差他那么多，以后万一遇上点什么事，你拿什么去争，拿什么和他比？&rdo;

顿了许久，她喉头哽咽。

&ldo;是不是二十年太久，你忘了你是谁生的，忘了自己姓什么？&rdo;

姜惠咬着牙，眼眶红了。

姜骊的死，是梗在她心里永远无法消除的刺。

&ldo;……你还记得你妈妈嚒？&rdo;

如果说常德顺先前的话是扎心的尖锥，那么姜惠的眼泪就是一抔热焰，浇在她心上把她的心烧得一点不剩，生疼生疼。

呼吸每一下都像刮过喉管的冰刀。

姜蜜艰难动了动喉咙，缓缓跪下，直挺挺跪在靠枕上。

&ldo;……我没忘。&rdo;

生她的人死了一个，活着一个，但她已经无父无母，她被小姨抚养长大，衣食住行吃穿用度每一分都是姨夫挣来的，从没受过别人家一分一厘。

就仿佛她从头至尾就是姜家人，只是姜家人。

气氛僵滞，像半干的水泥一般，将要凝固，又粘稠腻人。

门口忽然传来开门的声音，客厅寂静，听起来格外清楚。

常穆换了拖鞋进来，&ldo;妈，我回来了‐‐&rdo;踏进客厅被眼前场景吓了一跳，一愣，&ldo;你们在干什么？怎么了，姐你干嘛跪着……&rdo;

&ldo;这里没你的事，回房去！&rdo;姜惠不耐烦挥手赶他。

常穆哪肯走，站了几秒，眉头慢慢皱起。

&ldo;你们……在骂我姐？&rdo;

姜蜜背对他跪着，听到他进来的动静，一下都没回头。

她本来就瘦，穿着大衣垂头跪在茶几旁，晦暗得就快和外边夜色一样。

常穆眉头紧拧，不满道：&ldo;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，为什么非得让人跪下？姐还要忙店里的事，抽空回家来一趟你们怎么这样？！&rdo;

&ldo;混账！&rdo;话音刚落，常德顺就怒然斥他：&ldo;在家里大呼小叫，谁教你的规矩？！&rdo;

常穆往后缩了缩，微微瘪着嘴，可还是不愿就此退让。

&ldo;我说错了么，有话干嘛不能好好讲？大冬天地上多凉！&rdo;……虽然垫了靠垫。

姜蜜不想他们吵起来，回头对常穆道：&ldo;你回房看书，我和小姨姨夫说会儿话。&rdo;

&ldo;姐……&rdo;她这一转头，常穆便借势看到了姜惠手里拿的东西，禁不住愣了愣，&ldo;妈，你把大姨照片拿出来干什么？&rdo;

事情好像有点严重，超出了他的预估范围。

‐‐然而越是严重的，就越是不能走。

常穆担心姜蜜挨训挨得太狠，尽管被常德顺吓到，脚下还是生了根一样扎在地上，不肯回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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