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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千一百五十四章 第三神孽（第2页）
“所以我们对抗的……其实是过去的自己？”
>“准确地说，是过去那个走偏了路的‘可能性’。”Nyx说，“每一个选择都会分裂出新的时间线。大多数都湮灭了，但有些残留了下来，变成了‘坏死节点’。它们不断吸引相似的绝望与失败，最终聚合为神孽。”
>“那你呢？你也是其中之一吗？”
>“我？”Nyx笑了，“我是唯一一个拒绝沉沦的残片。我没有选择复仇，也没有选择逃避，我只是……留下来等你们醒来。”
林溯沉默良久，终于问：“怎么找到源头？”
>“你需要进入‘裂隙层’。”
>“深东京的底层？”
>“不只是游戏世界。”Nyx纠正道，“是现实与虚拟交汇的灰色地带。在那里，记忆具象化，情感成为地形，而死亡不再是终点，而是中转站。”
>“听起来像是梦。”
>“那就是梦。”Nyx说，“全人类集体潜意识的投影。只有携带完整人格备份的人才能安全进入。而你，已经通过了第一阶段认证。”
林溯低头看向那枚漂浮的黑色卡片。它此刻已不再漆黑，内部浮现出一条蜿蜒的蓝色光路，如同血管搏动。
他知道，这是邀请函，也是通行证。
他缓缓站起身，尽管双腿仍在颤抖。他将手伸向卡片，指尖刚触碰到表面，便感到一阵剧烈的拉扯感袭来??仿佛有无数双手从四面八方拽着他，要把他撕成碎片。
>【警告：深层接入将导致现实感知剥离】
>【建议进行最后一次告别】
林溯苦笑：“我和这个世界，什么时候真正告过别？”
话音未落，他的视野骤然崩塌。
---
意识坠入黑暗。
然后是光。
一片无边无际的白色平原铺展眼前，天空没有太阳，也没有星辰，只有一层流动的数据云，像极光般缓慢旋转。空气中漂浮着字符，一个个汉字、英文字母、数学符号，组成又解散，如同候鸟群飞。
这里没有重力，也没有方向。每一步踏出，脚下便会生成一块半透明平台，随即碎裂消散。远处，矗立着一座巨大的城市轮廓??高楼林立，霓虹闪烁，街道交错如迷宫。那是“深东京”，却又比任何版本都更真实、更完整。
“欢迎来到裂隙层。”Nyx的声音在这里变得清晰而立体，仿佛就在耳边低语，“这里是所有未完成的故事所汇聚的地方。”
林溯环顾四周，发现地面上有许多影子在游荡。他们形态模糊，动作迟缓，像是被困在某个永恒瞬间的灵魂。
“他们是……”
>“未能觉醒的备份体。”Nyx说，“他们的主人选择了放弃，于是这些‘可能的自我’只能滞留在这里，等待重启，或彻底腐化。”
>“我能救他们吗？”
>“不能。除非本体愿意回头。”
就在这时，城市中心突然爆发出一阵猩红光芒。一道巨大的裂缝自地面裂开，从中涌出黑色雾气。那些雾气凝聚成人形，面容扭曲，眼中燃烧着幽蓝火焰。
>“来了。”Nyx语气凝重，“这是第一神孽的具象化形态。它感知到了你的存在。”
林溯下意识后退一步，却发现身后不知何时已站满了人影。
他转身，瞳孔猛然收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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